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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3/7/1 20:04:00

斩妖刀除魔剑——迟来的告白

今年的暑期被定在7月3日,孩子们是6月28日考试,本应该等到学校正式放假再回去的,但是我却在29日一大早带着孩子们去做了核酸,并订好了30日上午11:35分的火车票。责任心很强的大儿子早已准备好了一路上所需的饮品和食物,我只随身携带了爱人为我精心铸造的护体神器:“斩妖刀”和“除魔剑”。

所谓的护体神器,是我的爱人在他为我种植的桃林里,精心取下一个枝干为我铸造的两柄小刀,刀子削好以后,爱人还分别给两把小刀用粗线笔标注:一柄标上“斩妖刀”,另一柄标上“除魔剑”。我一直以来都是个无神论者,从来都不信什么*呀判的之类的迷信,但是爱人送我的这份厚礼,我总是愿意随身携带。

爱人不善言辞,平时给我们打电话很少,有时候几天都不打一个电话,既便是打了,没说几句话就挂断了;孩子的考试临近了,他一天能打几个电话,而且要说,想说的话似乎超乎想象;虽然不说,我也知道,他想念孩子们,想念我。回忆和他一起走过的这二十多年的风风雨雨,我的心里莫名的有些酸楚。

他是位转业*人,回到地方后被分配到乡*府的计生部门。他和我的相识是父母带我在田间干农活的时候,被下乡办事的他偶然看见。事后他多方打听,得知俊岭哥和我家是旧识,为了让俊岭哥能带他到我们家认认路,他放下身段,没少讨好和巴结俊岭哥,没少帮俊岭哥家干农活。

盛情难却,自从俊岭哥把他引荐到我们家,他几乎每天下了班就会来;陪我爸妈聊天,帮我爸妈干农活,尽管我从没正眼看过他,他也一如既往,乐此不疲。有一次我见他又来了,就想借他发泄发泄我内心的怒火。

“你很闲吗?每天这样跑来跑去,累不累?”

“不累。”

“不管你累不累,我都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为什么?”

“你这样天天到我家,邻居们会怎么想?你会损坏我的名声的。”

“怎么会损坏你的名声呢?”

“当然会,这个年龄的青年男女,别人会误以为你和我是男女朋友关系呢。”

“那样不好吗?”

“当然不好,我怎么可能会和你交朋友。”

“要是我想给你交个朋友呢?”

“你趁早死了这份心吧,我是不会喜欢上你的。”

他没有因为我说的这些伤人话望而却步,依然故我的如此往返;我的头都要爆炸了,父母却如获至宝。有一次饭点儿,正在端着碗准备吃饭的时候,父亲很是认真地给我谈了谈:

“我觉得这个小伙子很不错,你要不要好好考虑考虑?”

“我不会考虑的,你也别逼我。”

“咋?我觉得人家小伙子挺实诚,怪本分,这样的人你不找,你还想找个啥样的?”

“啥样的我也不想找。”

“你敢,反了你了。”

这次谈话过后,爸爸把我看的更严了,以至于被前来干啰嗦活,办嗦叨事的小伙子知道了,他帮我出了一个主意:

“你不是想走嘛,我可以帮你呀。”

“你怎么帮我?”

“我就跟你爸妈说想邀你去看电影,把你约出来,你趁机走了不就可以了吗?”

“真的假的,你不是骗我吧?”

“不是,我为什么要骗你,我也觉得你爸这样做是不对的。”

“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缘分吧,既然碰到了,能帮就帮一把吧。”

他果然用约我出来看电影的机会,把我从牢笼里带了出来,然后从他口袋里掏出一摞可能是事先准备好的钱给我:

“你没有证件怎么办?”

……

“别担心,我身上带的有证件,我送你吧”

因为事出突然,他没有事先跟单位请假,就陪我搭乘了去洛阳的大巴车。一路上我的心情很糟糕,情绪也很低落;他没话找话,给我讲他爷爷跟着李宗仁血战台儿庄的故事。在听他讲到他爷爷所在的单刀连与日本人浴血奋战的场景的时候,那种英勇和果敢的场面似乎正映印在我的眼前。年8月15日,日本投降后,他爷爷主动请缨,解甲归田。他讲的故事很生动,几个小时的车程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到了洛阳,回到单位,因为离开时没有请假,离开的又太久,人事部已经把我除名了。夜大的考试时间也早过了。

没有证件,没法去找工作,没有工作就没有钱,没有钱就吃不上饭,没饭吃就没法活,我欲哭无泪。

“带我回去吧。”

“你确定?”

“确定,你不是喜欢我嘛,如果三天之内你能准备好洞房,我就嫁给你。”

“真的”?

回到家的第三天,他兴冲冲的找到我:

“洞房我准备好了,你要是不相信,我带你去看看。”

那是单位分的一间公房,有十五六平米大小,房间明显被刚刚粉刷过,里面一张简易床,一张书桌,一把椅子,桌子上摆放有几本书,一个笔记本和一杆钢笔。

“还可以吗?房间是我自己粉刷的。”

“我可以嫁给你,不是因为我喜欢你,而是被我父母逼的。”

“我知道,知道。”

“咱先说好,如果我遇见了我喜欢的人,我随时都会走,你不许拦着;当然,你如果遇到你喜欢的人,你只需告诉我一声即可,我会随时离开。”

“好的,明白。”

就这样算是谈妥了,准备结婚的前三天,天上一直下着雪;出嫁的那天却是雪后初晴,天上出着太阳,地上的积雪却被冰冻的厚厚的;被婚车接走的一瞬间,我的眼泪无声地往下流,怎么擦都擦不掉。

借着农村闹洞房的习俗,我和他前来贺喜的战友们比赛喝酒,本想借此消消愁呢,结果喝醉的却是他们,我的大脑却是异乎寻常的清醒。想大醉一回原来也是这么的不容易呀。

小区的院子里,一个医院做检查,就是因为自己的月信久没有来了,想查一查,看看是不是怀孕了;她结婚好几年了,一直都没怀上孩子,夫妻俩还因为这事产生了一些隔阂和矛盾。自己闲来无事,于是就答应了她的请求。

给她检查的结果确实是怀孕,并且已经40多天,女孩儿听大夫告诉她这样的结果,激动的赶快去给她爱人打电话,还再三央及大夫给我也检查一下。

“不用了。”虽然已经结婚几个月了,我却和他一张床上睡两窝。因为我和他没有发生过什么,所以说也不可能会有什么。

“做做吧,既然来了。”大夫边说边拉我躺在了离B超机不远的床位上。

“恭喜你,你的宝宝很健康,已经孕期12周了。”大夫满脸微笑。

“你确定?”怎么可能?我简直不敢相信。

“千真万确。”

不知是怎么回到的家,也不知他从邻居女孩儿那里听到些什么,回来时看他满心欢喜的样子如同一个孩子一般。

“告诉我,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怀孕?”我怒斥着他。

“对不起,有一次你喝多了,我没忍住……”

我一脸的震惊,然后发疯一样的用手扇他的脸;他一动不动,任由我一个劲儿地对他狂轰滥炸。这还不解气,我经常会在他上班后,漫无目的的到处游走,每每这个时候,他总是能不厌其烦地找到我;无论多远,他都会在找到我的第一时间,把我打横抱起,不急不躁的一步一步朝家走;既便是已经到了家门口,开门时还需要一只手掏钥匙,他都没舍得将我放下……

生下的孩子很活泼很可爱,本应该老实本分,规规矩矩在家好好带孩子的;而我却视*如命,整日昏昏噩噩不沾家,以至于他不仅要一边上班,一边带孩子;到吃饭、睡觉的时候,还带着孩子到处打听哪里有牌场,然后把我给找回来……

年11月1日,我在帮一个准备开超市的朋友去进货的途中,不幸出了车祸,因为伤及的重点是头部,险些成了植物人,近三个月的时间我人事不省,是他一直在陪着。

年被检查出得了甲状腺功能减退,俗称甲减。年被查出得了小脑萎缩,医院接受治疗,我任性的一次次拒绝;就连年被查出的急性早幼颗细胞白血病,我也拒绝住院。任何人都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的,年3月底,我的白血病复发。为了给我治病,他差人给我找了最权威的专家专门为我医治,哪怕是自费,哪怕是高额,他也在所不辞,这些对他来说都不重要;尽管他身上没有几个钱,家里还有两个正在上学的孩子,一个在读大学,一个在读小学。医生告诉我爱人,“先准备50万吧!后续的事慢慢来。”

医院的一切安顿好后,他要回去了,他既便不说我也知道,走之前他把在寺庙里求的一枚佛签放在我的枕头底下:

“有菩萨保佑你,我相信你一定会挺过这一关,加油!”

说完这些,他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匆匆的离开了,那一刻我明显地感觉到了他在极力抑制不停在眼框里打转的泪水。

化疗导致了我漂亮的长发在瞬间大把大把的脱落,为了配合治疗,爱人不得不把我刮成光头;他怕我难过,为了陪我,他把自己也理成了光头。初嫁他时,他的头发又多又硬,几经周折,他的头发一一变白,一点点变得稀疏。

可能是化疗药的作用,我的睡眠一直不好,夜里老是被恶梦惊醒。不知道他在哪儿得到了一个民间秘方,说桃树避邪。他就在为我种植的桃树上取下来一枝,精心为我打造了一双宝刀,并命名为“斩妖刀”“除魔剑”。他说他在我身边的时候他可以护我周全,他如果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他也希望这两把刀能替他守护着我,护我周全,保我平安。

休养在家的这几年,我的身体恢复的一天比一天好,我知道,一路上关心我,爱护我的不仅有我的爱人,还有很多很多的亲人和朋友,他们一个个就像是我的守护神,在我身边,在我心里,默默的守护着我。

坐在拥挤的火车厢内,我隔着车窗向外眺望;此时正是栀子花盛开的季节,我似乎已经闻到了满院散发的香气;时值盛夏,爱人为我种植的桃林、海棠花、广玉兰此时生长的应该正茂盛吧;还有一个人,正在焦急的等待,早已经是望眼欲穿了吧!……

年6月30日草作于火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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