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森林里,人类的大脑以惊人的速度不断膨胀。大约在20万到15万年前,这个过程结束了。大脑停止扩张,开始萎缩。这一点在我们的进化历程中已经被注意到,但很少被提及,它的意义被全面忽略。
约翰霍普金斯大学(JohnHopkinsUniversity)的克里斯托弗·拉夫(ChristopherRuff)和他的同事们对化石记录进行了彻底的分析,以确定各种直系人种的进化体重和大脑大小。研究结果表明,假设从一个脑容量巨大的祖先直接进化为超发达的现代智人,这一假设无疑是站不住脚的。从大约万年前到大约60万年前,古人类的大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保持着相当稳定的大小。但后来,从60万到15万年前,化石显示我们祖先的颅骨容量暴涨。脑容量的峰值约为克。从那以后,大脑质量已经下降到克,这是今天的大小。
当然,仅凭大脑大小并不能说明全部问题。大脑大小也与身体大小相关,大脑大小的峰值大致对应于古智人(尼安德特人)身体大小的峰值。在过去的五万年里,智人(现代人以我们的名字获得了两个“智慧”,但我们真的配得上它吗?)然而,我们通过缩小我们的身体而不是缩小我们的大脑来做到这一点。有证据表明,我们的大脑仍在萎缩,在过去的一万年中,大脑萎缩的幅度可能高达5%。
最近这段时期的脑萎缩与饮食的重大变化是一致的,因为正是在这段时期,谷类和谷物(草籽)脱颖而出。谷类和谷物可能是我们今天饮食的基础,也可能是我们数量激增的原因,但它们可能不是最佳功能的食物。事实上,对早期农业社会骨骼的研究表明,在最初过渡到多吃谷物的过程中,健康状况不佳。从美国东海岸挖出的骨骼比更早的骨骼要小,这些骨骼可追溯到公元年左右,当时美国原住民开始转向以玉米为基础的农业。对其他正在经历这种转变的社会骨骼的研究显示出贫血等缺陷的迹象。研究东海岸骨骼的人类学家克拉克拉森(ClarkLarsen)表示,“几乎在任何地方,这种向谷物的转变都会导致健康下降”(拉森)。
人体大脑的收缩速度比身体缩小的速度快人们认为来自这样的农业社会的人类很幸运地活过了30岁。相比之下,森林猿类,比如黑猩猩,可以活60年左右。我们可以合理地假设,森林里的人类即使不能活得更久,也能活得很轻松。此外,如果森林里的人类的寿命和黑猩猩一样长,甚至比黑猩猩还要长,那么这就为这样一种观点提供了有力的论据:森林是人类生存的最自然、最适宜的地方,尤其是在饮食方面。
祖先的饮食
如果独特的人类系统的进化在某种程度上与我们祖先的饮食相联系的话,我们会期望人类系统仍然能够最好地适应接近这一点的事物。尽管关于这个问题的争论仍在继续,但几乎没有人反对这样一种观点,即在我们这个复杂、时间紧迫的现代世界,我们所吃的食物正面临越来越多的问题。
在短短六周的时间里,英国的报纸头条就宣布:“世界对熟食中含有的致癌化学物质保持警惕”(《每日电讯报》,年5月18日);“受垃圾食品定时炸弹威胁的儿童”(每日邮报,年5月31日);“反社会行为可能与饮食有关,研究表明”(卫报,年6月26日)。这是最近研究引起的担忧的一小部分。今天,我们被告知吃“错误的食物”会导致糖尿病、心脏病和癌症。
“由于对高脂肪、高糖的方便食品上瘾,或者仅仅是对替代品的无知,导致的体重问题,可能会在以后的生活中引发这些疾病和其他疾病。”四岁以下的儿童中有十分之一被归为肥胖,超重导致的健康问题每年给英国造成约20亿英镑的损失。据估计,如果我们继续吃“垃圾食品”的饮食,四十年后一半的人口将会肥胖。此外,专家也担心贫血由于在生命早期营养不良可以持久影响孩子的心理发展和学习能力。
虽然在过去的几个世纪里,人们的寿命有所增加,但许多人在生命的最后几年都生活在对疾病的恐惧中,即使这不是疾病的现实,但年老和疾病并不一定是同时存在的。在厄瓜多尔偏远的安第斯高地上,有一群人据说活了年或更久,他们一直保持着敏捷和清醒的头脑。在这些高山峡谷中,死于心脏病和癌症的人并不多见,但在附近的城镇却很普遍。
英国动物学家大卫·戴维斯(DavidDavies)是伦敦大学学院(UniversityCollege,London)老年学诊所的成员,他对这些“安第斯百岁老人”进行了研究。他发现,那些最有可能健康晚年的人是那些积极使用自己的身心,甚至在他们生命接近尾声的人。他观察了他们生活和环境的许多因素,从遗传因素到他们生活方式的平静和缺乏压力。长寿的人生活在那些以低热量和低动物脂肪为生的人当中。通常,一天的主食是在傍晚时分吃的,由非常小的野生土豆、野土豆、松软干酪和玉米或豆粥组成。瓜被当作甜点吃。有时,菜单上还会添加绿色蔬菜、卷心菜或南瓜,甜玉米棒子常常被带去上班吃午饭。在地里干活的人整天都吃水果。这里的气候非常适合柑橘类水果,许多其他的“灌木篱墙”水果也很丰富,比如莫拉(黑莓)、番石榴和纳兰尼拉(naranjilla)。人们很少吃肉,一种松软干酪是用山羊或牛奶制成的,鸡蛋则是生吃或几乎生吃(Davies)。
虽然这些人都很健康,寿命也很长,但我们不能草率地得出这样的结论:这种饮食对人体系统来说是完美的;他们的饮食受生活环境的限制。然而,如果我们看看其他长寿人群的社区,就会发现它们的相似之处。克什米尔东北部的罕萨人也生活在山区,他们的饮食包括小麦、大麦、荞麦、豆类、鹰嘴豆、扁豆、发芽的豆类、南瓜、松软干酪和水果——著名的罕萨杏和野生桑葚。肉类也很少被食用,而且由于燃料短缺,当食物被煮熟的时候,通常是用蒸汽来蒸煮——这种烹饪方法对食物中的化学营养危害最小。据报道,亨祖库特人与安第斯高地的人一样,也能活到岁。因此,我们必须得出结论,这些饮食至少比我们在富裕的工业化国家所依赖的饮食更适合。
到目前为止,似乎没有一项明确的研究能让整个社会相信,在营养方面,我们选错了(或者至少没有选对)。但是有很多零碎的信息支持这样的观点:更自然的饮食是最有益的选择。在未煮熟的蔬菜中,通过摄入最佳比例和数量的营养素,可以促进淋巴细胞的产生,从而提高对疾病的抵抗力。还有大量的案例表明,生食,尤其是果汁和蔬菜汁,似乎已经治愈了各种各样的疾病。偏头痛、皮肤不适、肺结核、精神疾病、心脏病、癌症以及其他许多疾病对富含生食的饮食反应良好。世界各地都有诊所、基金会和机构提供基于“生活营养”的治疗。这种饮食更接近我们祖先的饮食,而不是我们超市货架上的薯片、馅饼和饼干。
和所有生物一样,原始人在进化的过程中被锁定在他们所处环境的生物基质中。无论我们的食物是昆虫、水果还是肉类,都是具有生物活性的物质。现在一些灵长类动物吃这个或那个多一点;最近有很多关于食肉黑猩猩的报道,但这只占了它们饮食中相对较小的比例。尽管黑猩猩有捕捉活猎物的本领,但它们每年的食物中有94%来自于植物,主要是成熟的果实。灵长类动物的生物化学主要以植物为基础,而原始人在进化过程中所吃的是植物为基础的食物。一个早期生活在森林里、懒洋洋地吃着水果的人的图画,可能比一个穿着兽皮、手拿长矛、在充满敌意的开阔平原上的人的图画更准确。
以在肯尼亚工作而闻名的古人类学家理查德·李基(RichardLeakey)说,化石记录中缺乏植物材料,这导致他过分强调吃肉是早期原始人类生活的组成部分。他还发现一些牙齿分析的工作“非常令人惊讶”(Leakey,,74)。南方古猿的牙齿属于水果类。牙齿珐琅质上留下的磨损痕迹和小划痕与生活在森林里的黑猩猩非常相似,但这是一种原始人,应该生活在气候干燥、植被以草为主的年代的平原上。经过类似分析的拉玛猿牙齿的例子显示出完全相同的模式,能人(Homo能人)的牙齿也具有黑猩猩特有的光滑珐琅质。能人(habilis)是第一个被赋予能人身份的生物。这一证据极为相关。所有早期的原始人和他们的类人猿表亲主要以吃水果为生。直立人的牙齿表明他们的饮食更加杂食。他们牙齿上的珐琅质显示出的划痕和疤痕与砂砾的损伤是一致的,可能是由于食用了鳞茎和块茎。作为对气候变冷和森林收缩的反应,这个物种是否扩大了其饮食以适应新的环境?沿着湿润的河流系统,一些森林将保持完整。我们怀疑,黑猩猩和大猩猩与另一种原始人类——智人(Homosapiens)——一起存活下来,它们的牙齿非常适合吃水果。
灵长类动物如果有选择,会选择水果而不是其他食物。水果是一种丰富、营养丰富、易于消化的食物。如果有的话,这就是所有类人猿都喜欢吃的东西。然而,其他的食物是经常吃的。我们最近的亲戚倭黑猩猩吃60%到95%的水果,这取决于它特定栖息地的水果产量。其余的食物主要是嫩枝和香草,还有少量的昆虫、蛋和偶尔出现的小型哺乳动物。在水果短缺的时候也可以吃树皮之类的备用食物。
当然,森林里的人类吃什么是未知的,但很可能他们吃的是相似的食物平衡。他们不会是纯粹的素食主义者。甚至无花果(可能是最受欢迎的食物)也含有少量昆虫物质,因为它们的授粉机制导致小*蜂的卵和幼虫留在果实中。这些昆虫可能是基本微量营养素的重要来源,如维生素b12,并提供一点额外的蛋白质。
因为它们是森林中最聪明的动物,水果是最好的食物,很可能是人类发展出的策略,以保持全年较高的水果比例。作为高效的双足动物,它们可以很容易地在相隔很远的水果来源之间穿梭。对远缘果树的探索甚至可能磨练了它们对两足动物的适应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