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笛丨行孝宜早不宜迟(选自舞笛《借题发挥》一书
对“有多少爱可以等待”这个命题,我构思了好久,耽于繁忙而未及写来。现在有人把它写出来了,同我想表述的意思基本一致,而且文章虽短,却写得颇为动情,亦有一定文采,不免从心间涌出对作者的丝丝敬意。
中秋节有一次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缓缓而来,各个媒体里关于敬老尽孝方面的话题渐渐多了起来,从而勾起了我的思绪,不妨也借此良机聊聊这个话题。
十多年前,我经过多次向老母亲恳求,终于带她老人家坐了一回飞机。一来长年生活在乡下的老太太极少有人体会过“云里来雾里去”的扶摇九霄感觉,想给她带来了一份自豪和全新感受,二来姐姐远嫁乌鲁木齐,她老人家从未去过女儿家“串亲戚”,也好让她去新疆看看她的闺女一家,顺便领略一下迪化这座“美丽的城市”的维吾尔民族风情。还有,因为我姐姐在那里工作多年,只缘家务繁杂,路途太远,终究远行不那么方便,回老家看望母亲的机会毕竟太少。再一个因素,就是年老太太得过一会脑梗,虽然我们给她治好了,但却给我很大一个刺激:老人家已经快八十的人了,已是老态龙钟,万一哪天真的再动弹不得,这世间还有什么可以给她享用?到那时岂不追悔莫及?于是我便产生了带她云游蓝天的这个尽孝想法。
在乌鲁木齐我姐姐家,我们体会了四代同堂的天伦之乐。当老妈妈把两个一岁多的两个小重外孙子揽在怀里逗乐的时候,她的沟壑纵横的面容上,就像枯木逢春的枝桠,条条枝头都绽放着开心花朵。
先前老母亲不同意,并非她不想去,是因为她觉得坐飞机旅费高怕花钱。老人家一生都过着十分艰辛而勤俭的日子,即使现在生活好多了,仍然是总舍不得花几千块这种“大钱”外出,在她的眼里,两个人往返要花费万而八千元,那是十分可怕的数字,未免太浪费了。但在我们晚辈们一年多来连哄带骗的再三鼓动请求之下,还是勉强同意了。
也许随着生活条件的进一步改善,坐飞机这种出行“高消费”交通方式会越来越平民化,能坐得起的普通百姓会越来越多,但放在十年前,即或是现在,仍然还算相对奢侈了点。如果放在穷乡僻壤,的确十里八乡也不一定有个耄耋老人享用过呢。反正在我们老家那里是这样子。
母亲回来之后,每逢别的老人羡慕她时,她的幸福感就会不自觉的从嘴角溢漫出来,老纹交错的脸上就荡漾起喜悦的春风。一晃十年有余,竟然极少吃药打针。心情好了,寿限也就不知不觉延长了。
新疆回来之后,我一位要好的同事问我:“最近半月没见到过你,你去哪儿了呢?”我把带母亲去新疆探亲,为行孝花钱让老人家坐坐飞机之事和他细说一遍。他听后双手拍响大腿:“咦……”那个后悔不迭呀,别提了,他万般悔恨的说:“我咋就没想到这个呢?三个月前俺家老太太得了偏瘫,现在卧床不起。我咋就没想到这个呢?唉……现在说啥都晚了。”
说实在的,我非常理解他的遗憾,不是他不孝,而是没想到。
我由此悟出一个生活道理,从健康角度出发,只要能增加人的健康和愉悦指数,促进长寿,多一份幸福感,把钱医院强。
由于工作在百里之外,我平时给老母亲端饭递水的时候不太多,这次也算尽了一次孝,能让老人家多一份开心,又能够愉快的多活若干年,无疑也使做儿女的少了一份歉疚。虽然后来有几年她患脑萎缩痴呆了,我们一干做儿女以及孙男嫡女们无不争相侍奉,直至去年驾鹤西去,安然仙逝,终究心头少了一份遗憾。后来老家邻里乡亲都认为她的暮年能够少病多福,与那次乘航班远行有很大关系。
这篇《有多少爱可以等待》是我在网易博客人在旅途的空间里无意间发现的笔记体文章,从她相关的博文来看,作者冷月好像是一位学校教师。我赞成这位老师的“有孝早尽”观点,她表达了我想表达的一种心声,有着“一语惊醒梦中人”当头棒喝作用,再次谢谢心有灵犀的老师了!我之所以乐意向广大文友们推荐,也是希望更多的儿女在尽孝方面少留一份遗憾。
其实,如果你留心一下现实生活,儿女们在行孝方面有不少是在走误区。比如:有的平时不知道给老人买些好吃的,或者说在老人能吃能喝时不给他们买,到了卧床不起甚至进了重病监护室时,才大包小包往跟前送,这时,老人想吃也已晚矣;有的平时让老人长年过抠包日子,有病也舍不得花钱,及至到了病入膏肓之时,才肯大把大把花起钱来,而这时老人却享受不到任何幸福和快乐,只能无奈的接受别世之前的煎熬,致使夕阳西下中的老人尊严和愉悦指数大减;还有的宁可天天给狗洗澡,却不肯为老人洗一次脚,最后到了他们行将就木之时,你就是呼天呛地哭个死去活来,也弥补不了平时疏于关爱的过错,更祛除不了内心的万般歉疚。
人生,是减法程式,见一面少一面,不要以为来日方长机会多。人生同时又是加法式的,多一份行孝就多一份功德,你的生命也就多一份色彩。所以呀,还是回到《有多少爱可以等待》作者的话题上:有孝要早行,不要等到误了行孝期再去追悔。到了那时,于老人来讲,应该得到的儿孙亲情却没得到相应回报,于自己来说,徒落得无穷惭愧却无法弥补,反倒在后半生里时时被良心拷问和为道德所谴责。
这个道理,明白得越早越好。
附:冷月《有多少爱可以等待》
当岁月走过春天的萌动,夏天的热烈,秋天的丰硕,冬天亦会在不知不觉间悄然的降临。
人生之旅也如季节般交替流逝,生老病死,走向必然的归路。只是生命之旅少了“春风吹又生”的轮回,冬去春又来的往复。无论你有多少不舍,多少眷恋,还是有多少缺憾,属于每个人的生命只有这仅仅的一次。年轻的时候,总觉得属于自己的生命之旅还有很长很长;当真感觉到时光易逝之时,那余下的日子可能只能论天来倒着计算了。
面对好友病卧在床的八十多岁的老母亲,目睹她呆滞的目光,羸弱的身躯,孩婴般的智商,无法言表的无奈,一缕哀愁悄然罩满心空。尽管这是每个人必然的归宿,但触景生情,总让人浮想联翩。会不自觉的想到自己的父母,不知道哪一天,也会是这般光景,绞痛儿女的心扉。而面对这一切,无论你有黄金万两,还是官居高堂,都无法改变现状,只能束手无策的承受那份痛彻心扉的煎熬,直面亲人生命在一分一秒的悄然消逝。
哀莫过于心死,痛莫过于生离死别。只有直面这一时刻,人才能更清醒的感受生命律动的神奇和珍贵,生活在这个世间的美好。难怪人们常说,隔一段时间要去一次殡仪馆,那是净化人心灵的地方,让人走向平静,舍弃浮华,去其物欲,淡泊名利,会更珍惜一些与生命亲情相关的东西。
生命不可复制,时光去不再来。人随着年龄的增长,才能越来越感受到其中的内涵。
趁着父母还行动自如,赶快带着他们去游历名山大川;趁着父母还能灵活的咀嚼,抓紧时间让他们品尝各种美味佳肴;趁着父母还能清晰的与你交流,立马利用一切时间听他们给你讲过去的事情;趁着父母还能做的一切,抓紧创造一切条件,尽快的去做一切能做的事情。
没有什么比“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更折磨人更后悔莫及的事了。无论是领袖还是平民,都会百川归海,走向生命的尽头,只是当那一刻真的不幸降临的时候,或许我们也会痛不欲生,但我们至少要没有遗憾才是!
作者简介:舞笛,本名蔡全胜,大学文化,祖籍河南省漯河市舞阳县。长期工作于中原某大型国有煤矿企业,高级企业培训师,系河南省作家协会、中国煤矿作协、河南报告文学协会和群众文艺研究会、河南民间文化研究会会员,《鹰城人》杂志主编,中国平煤神马集团文艺创作协会副秘书长。曾在报刊上用多个笔名发表文学、新闻及理论作品,出版有《人在旅途》、《借题发挥》等三部文学著作。